酒店里人来人往,时绫扯着大衣帽子遮住脸,下楼的时候,路上碰到好几拨人往这边走,边走边伸头看她。

    因为时辰好,还有其他酒宴在别的厅,听说这边结婚的闹出轨,都匆匆地过来看热闹。

    恰好,就路上碰见了话题主人公——时绫。

    时绫也不是没被围观过,此时还是头一次羞愤交加,恨不得把脸给藏起来。

    她没有进电梯,踩着楼梯,从三楼下去,整个楼梯间都是她高跟鞋的回声。

    时绫此时也不想见到熟人,不想埋怨,不想安慰,就想静静地找个地方消消气。

    这极近零度的天,连路过的窗户上都映着水珠,就她还热着,那股灼热从背心烧出来,蔓延开,直至四肢。

    只是她的脚穿着漂亮的高跟鞋,又冷又僵,僵到只能用不停的行走来缓解一下冷意。

    她推开了大门,走到外面,被冷风一激灵,忽地停了步子。手心汗湿着,她无意识地抓了抓,才发现身上的大衣不是自己的,手机也不在。

    就算是坐车,她能去哪儿呢?

    她刚刚就不该离开的,就算要离开,也应该带着自家人一起,现在把他们留在那里,像什么样子?

    在陌生的酒店后门站了会儿,时绫忽地蹲下,心里难受得暗自跟自己发狠。

    还未等时绫把刚刚发生的事完全复盘,她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双腿。

    细长笔直的,在她的视线看过去时,换了个动作。

    时绫抬头,看上去,却发现是刚刚那个女人,在她化妆时给她递糖,她离开前给她鼓掌。

    这人是——?

    她刚刚隐约听见刘母叫对方。

    时绫强行镇定着声音道:“万总?”

    “去我车上坐会儿?”

    还未等时绫反应过来,女人已经拉着她的手,将她带到车库,把稍显‘庞大’的她给塞了进去。

    时绫对车不敏感,却也能感觉到这车的高档,她的手有一瞬间不知道往哪儿放。

    而且还是这样一个陌生的女人,时绫局促着眼睛乱晃了下,忽地,看见裙子上出现了一抹红。

    不是吧,经期不是才过了吗?

    白色的裙摆上,那一抹红极其惹眼。她拎起来,小心一看,却发现,手上也沾染了些——不,应该说这血液正是从手心里漫开的,手掌不知何时伤着的,汩汩的血流偷偷地冒着。

    时绫还未反应过来,却听到车门被关上,她抬眸看过去,就见女人小心地捧着她的指尖,细长的眉头轻拧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