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试从早到晚,算是整个京城里的大事。

    诸多赌坊都是明面上开了个堵桌的,压个大小也定钱财。

    此番最为热门的两人,一是由长公主宴上指点过的宋俞,二是前些日子才评出来的会元,祁县人士——李元明。

    这一位赵千宁同样有所耳闻。

    是个连中五元的大才子。

    晋国科举自地方起,分为县试、府试、院试,第一名统称案首,其上还有乡试、会试,最后能到陛下面前的一关,才称为殿试。

    连中五元,便是自他科考以来皆是第一名。

    这般实力才学,纵观晋国开国至今几百年,在数百万书生里也是凤毛麟角、屈指可数。

    所以这一回,全京城都把状元的目光放在了他身上。

    然而——

    赵千宁听着水月从大街小巷收集来的消息,兴致缺缺。

    “听闻赌场里头,李公子的注最多,奴婢也去投上一投。”水月欢天喜地地从屋里取出了珍藏已久的三串铜钱。

    却被金兰一把扯住,训诫道:“这些日子你倒越发活络,殿下身边的大丫鬟怎可留恋赌场?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水月碰了一鼻子灰,也意识到自己做的出格了。

    她一言一行,都是可以关乎殿下声誉的。

    原先在祭天大典、太后寿宴上自家殿下憋闷受的屈,可不能在她这里功亏一篑。

    “殿下,是奴婢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,你去。”赵千宁听了半响,忽然睁开眼,从躺椅上坐起身子,揉着肩膀懒懒散散。

    “殿下?!”金兰不明就里。

    水月不懂事,怎么殿下也跟着胡闹?

    “真的殿下?”水月半信半疑,毕竟道理她还是明白的,此间已然分不清到底是殿下宽容她,还是殿下另有所图。

    赵千宁噙着笑意,思绪里已经想到了妙招。

    这或许是个坐实“活神仙”的好机会。

    倘若义阳侯府那边消息传的不够远,则赌坊也是一条路。

    水月见着殿下笑,小心翼翼问道:“奴婢这就去投李公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