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现在奸佞未除、外敌环伺,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尽力盯秦越了。

    赵千宁缓了缓,语气平和:“知道了,此事本宫自会处理。”

    秦越眼里满是不信,也没有回嘴,双眸牢牢盯着她不放。

    四目相视,气氛微妙。

    “本宫累了,秦大人自便。”但她心里仍是不满,只不便恼怒。

    她放下汤勺,姗姗起身离开。

    水月留下来收拾了碗筷,低下头双眼在两个人之间徘徊,最后忧心地把眼神落在了金兰身上。

    ——昨夜明明都同房了,好端端的怎么才一天功夫,就又置气了?

    目光所落的金兰跟在赵千宁身侧,镇定自若,冲她点了点头,拿眼神示意道:“你做你的便好。”

    其实她也理不明白缘由。

    见着赵千宁拂袖而去,水月拾掇完桌子,回来时还看见秦越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“姑……姑爷……”水月瞧见了里外行走的换班守卫,弱弱站在秦越后头,小声请安。

    天色渐暗,西面晚霞逐渐收拢余光,一如往日默默落下去。

    秦越没有动,密密的睫毛微颤,莹泽白肤下,绝美的下颚线一直引入衣领处,随着喉结上下滚动。

    “姑……姑爷……可是要回房歇下?”水月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。

    可刚开了口,这一句才说完,她就恨不得缝上自己这张不灵光的嘴。

    姑爷和殿下才不欢而散,今晚连睡哪儿都是未知数,她提什么回房!简直自己给自己找麻烦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秦越眸光一瞬转过,如冰刀一般落在她身上,尚未开口,渗人的阴寒已经吓得水月不敢乱动。

    “姑……姑爷……奴婢这就退下……”

    水月大气不敢喘一下,连连退后几步,没敢灭了膳房的灯便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她心里寻思着,自家殿下是个有主意的,国师大人也是个有主意的,两个硬脾气撞在了一处,这可如何是好……

    秦越敛去枯寒之意,深意不见眼底,双手背于身后,久久没有动静。

    内屋卧房里,金兰已经伺候着长公主沐浴更衣,换下了一身繁杂宫服。

    赵千宁只穿了一件素兰里衣,濡湿发梢尚未干透,松松散散搭在脑后,遮掩住柔软腰身,一直垂落到膝盖处。

    她看了一眼外面天色,黑雾沉沉,今晚恐怕是要下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