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千宁看了一圈四周,晃作不经意一般问起道:“宋闲可是关在按察司里?”

    程让低头默了片刻后,嬉笑着,连连点头道:“是的是的,殿下若想见,微臣这就押过来。”

    赵千宁原本是想见的,可看他如此反应,反倒显得不正常。

    便只淡淡应了一声,没有多余嘱咐。

    临走前,她忽然想到了什么,转头对着程让说道:“好歹是新科宋俞的兄长,劳烦大人审的仔细些,可别冤枉了好人。”

    这一句话叫在场诸位听了心思百转。

    难怪这些日子宋俞去长公主府里格外殷切,原是还有这层关系的。

    想必宋俞总是同殿下做了何种交易,才讨得殿下欢心,来替他出面。

    那么如此看来,方才递进去的木盒子里大有玄机啊……

    赵千宁凤眸扫过所有人一副“了然于心”的模样,微微勾起唇角,笑得浅淡。

    没错,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
    原先她想着,让宋俞做她在朝中的暗桩,为她所用。如今看来,她的计策被人怀疑了。

    在这时候,与其躲躲藏藏,不如大方站出来掩埋真相。

    长公主府里,宋俞已经等候多时,作为府里常客,也没被侍卫拦下来。

    赵千宁回到府里,也正要找他。

    宋俞见了她,立马跪下叩谢:“宋俞谢长公主大恩,永世难忘,生当赴汤蹈火,死亦结草相报。”

    赵千宁忙了这许久,要的就是宋俞彻底忠心。

    她点了头,叫他起来:“宋闲是否犯事还会再查,不过今早国师给了本宫一样东西说是能洗清宋闲嫌疑。”

    好歹是拿之后乖乖听话做交换的,想必秦越不敢蒙骗她。

    宋俞头一回从她这儿听到国师,甚是吃惊:“殿下与国师秦越交好?我听闻秦越这人绝非凡品,自老国师还在时,他便已经得到了先皇、太后和陛下的信任……不过国师一直深居简出,殿下是怎么认识的?”

    赵千宁听了同样一愣,同时取信于她父皇、皇兄还有姨母?

    父皇生性多疑,连自己的亲儿子们都疑神疑鬼,皇兄机警,寻常人根本做不到与他知交,而姨母可是自她母后薨逝后的六宫之主,也绝非三两句好话能哄骗的人精。

    真的有人能做到让这三人同时器重?

    况且,做到的人居然还是那个油嘴滑舌的秦越?

    赵千宁私心里又是震惊,又是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