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新送来的信息素样品。”
“和之前的闻起来好像呀。”
“是。”
相较上一款产品提高了0.4％的谱分析度，更加贴近天然信息素的功效。现在已通过检测，正在对比多种模拟的味道以确定最终的上市成品，样品暂时沿用上一款的味道。
想到这里，祁少淮转动手指，擦了擦暗色的玻璃小瓶。
“企划部说，他们想用我的信息素作样本。”祁少淮不了解这个方案的具体情况，听说大家馋他很久了，终于等到机会对S级Alpha的信息素伸出罪恶魔爪。
这次他们有顶风作案的绝佳理由：
“所有未婚的S级Alpha，都要在成年前发售一款独属自己的信息素产品！”
是几百年前一些S级突发奇想的共同主意，被那几人凭一己之力带动成热潮。
“但我没听说过，”长睫低垂，祁少淮沉静地表述道，“难道父亲也有吗？”
棕发Omega闻言忍不住捂脸暗笑：“谁说你父亲没有。”
望着玫瑰色瞳孔里的错愕，来自海边的Omega仰头回忆：“你出生太晚，听到的故事都是他收心后的事了。他以前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，一直致力于成为一位大众情人，就信息素香水少说十几款，无一例外定价亲民，风靡到人手一瓶的地步。”
小少爷不语。
他真没听说过。
“他开始追我后，所有产品就绝版了，没卖完的也回收销毁，时间过去太久，大家渐渐就不提了吧。”说到这里，他想起小Alpha的情况：“你不想做吗？嗯……这种事确实征求一下伴侣的意见比较好。”
已经登记过的S级Alpha和完全单身不太一样，未来伴侣也许不愿意属于自己的味道被所有人闻到。这种情况下，星际人民也许会惋惜，但理解。
“伴侣的意见么……”小少爷撑着侧脸，微微发愣，“那就做吧，他不会介意的。”
那个人会分析方案的可行性与预计收益，反问他自己介不介意。他介意。
但他介意与否，已经没意义了。
“就和父亲一样吧，”挑开衣领里蹭得颈后发痒的发丝，祁少淮道，“做多少都行，卖得越远越好，如果有人想要的话。”
不如趁自己还有用，多散发些价值出去。
“阿淮，”这一声呼唤温柔里掺了肃然，“你看起来很不对。”
长期掩盖着的，公式化的情绪下，他的消极已然泄露。
小少爷下意识想说没有，但在碧绿色的眸子里败下阵来，他颓然地顺着手臂滑到桌上，将脸埋进谁也看不到的阴影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