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皇宫之后,段厚一路跟着领路的禁军来到了御书房。
领路禁军上前向守在御书房外的管事公公禀明来意,随即示意段厚自己上前说明情况,便转身离开了。
段厚谢过礼,便抬脚走向管事公公。
管事公公先他之前开口询问:“奴才见过段大人,不知段大人可是要见圣上?”
“公公说的正是,段某有要事要禀明圣上,劳烦公公通报一声。”
管事公公闻言,面露难色。
“哟,段大人来得真是不凑巧。皇上正在午休,尚未醒来,睡之前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。若奴才冒然打扰,只怕会惹得龙颜大怒,这责任,奴才可担当不起呀!”
段厚眸底闪过一丝失落,稳了稳心神,勉强一笑。
“劳烦公公告知,段某在此静候圣上醒来便可。”
“大人请便。”
段厚思索片刻,撩起官服便跪在了烈日之下,面上尽是温和与恭敬,夹杂一丝疲惫。
众所周知,嘉永帝手段极残忍,治国以暴政,却是不同于寻常皇帝。
他是从来不午休的。
“呼!”段厚长舒口气,皇上是摆明了不想见他,怕是自己无故缺席早朝惹得龙颜不悦了。
现下再急也没用了,段厚识趣地退到御书房房檐外,在滚烫的地砖上撩袍跪下。
管事公公瞧着段厚跪下,也是意料之中,面色还算缓和。
难怪段大人年纪轻轻,皇上便委以他重任,还算有点眼力见儿。
正午的烈阳炙烤大地,盛夏的余热未退,初秋的秋风依旧会掀来层层热浪。
段厚本就是文弱之身,又徒步从京都大牢走来御书房,目前滴水未进,在烈日下跪了小半个时辰,身体已经严重超出负荷了,隐隐有要晕倒的迹象。
然而,御书房那边仍然没有传召,段厚只能咬牙支撑。
又硬撑了半个时辰,段厚已经整个人都要被汗水淹没了。
他白净的脸颊被晒得通红,汗水顺着脸颊流下,留下一道道汗痕,眼睛在光射下已经看前方都是一片黑,只隐约能看到御书房的影子。
在段厚快支撑不住要倒下之际,御书房里终于有了动静。
管事公公走向他,拔高音量:“段大人,圣上醒了,召您进去呢。”
段厚扬起衣袖擦了擦脸颊两侧的汗,笑道:“有劳公公了!”